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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“去俄化”的文化战争和融入不进去的欧洲,城市与农村间的贫富差距以及文化鸿沟在加大。“文化战争与资本主义转型叠加,让许多人在发展浪潮中掉了队,特别是那些没有从西方对格支持中受益的人。”格鲁吉亚独立工会Solidarity Network的创始人索波贾帕里泽(Sopo Japaridze)告诉澎湃新闻(),许多来自农村地区的人们和那些听不懂英语、没有受过西方教育的中老年人感到自己被边缘化了。
《》7月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:在风景如画的格鲁吉亚山区,卡兹列提(Kazreti)镇曾经拥有一家电影院、一家银行、音乐喷泉、两所学校和一所幼儿园。来自苏联各地的舞蹈团和排球队会前来表演和比赛,供暖和供电均免费。如今,这座昔日的工业重镇只剩下一所学校,电影院和银行也已关闭,曾经装饰着中心广场的喷泉早已不复存在。在这些大城市以外的地区,城市居民对政府外交路线的抗议毫无意义,遥远的欧洲未来前景如同海市蜃楼。
每每谈及国家历史,格鲁吉亚人总是满怀骄傲。他们怀念11世纪至13世纪格鲁吉亚成为东地中海地区强国的“黄金时代”(the Golden Age),也记得随后数百年间陆续在周边强国博弈中艰难求生的历史。自沙俄时期,格鲁吉亚知识分子不断探索本国文化,并将“欧化”作为摆脱由东方文明主导、向基督教的西方靠拢的必由之路。对他们而言,“黄金时代”的辉煌与对西方的向往承载着对独立、繁荣未来的期许,也加速了格鲁吉亚民族意识的觉醒。
自1991年独立至今,动荡与战火在格鲁吉亚民众的记忆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。整个20世纪90年代,格鲁吉亚在国家建设方面举步维艰。1991-1993年间,格首任总统加姆萨胡尔季阿在政变中流亡海外,南奥塞梯、阿布哈兹先后宣布独立,格鲁吉亚内战爆发,经济濒临崩溃。1992年,格鲁吉亚国内生产总值年增长率一度跌至-44.9%。进入21世纪,尽管在“玫瑰革命”后曾迎来了短暂的稳定,但俄格战争再度打破了这个南高加索国家的平静。
与欧盟的合作究竟为格鲁吉亚经济带来了多大的帮助,也受到了质疑。曾在2014-2019年于英国驻俄罗斯大使馆任职经济参赞的伊恩普劳德(Ian Proud)在10月28日的一篇文章中写道,格鲁吉亚近年来的经济增长主要由国内投资驱动。2014年与欧盟签署的《深度和全面自由贸易区协议》(DCFTA)并没有为格带来新的欧洲投资浪潮。2024年,欧盟对格直接投资仅比2014年高出6.5万美元,平均占同期对格外国直接投资总额的29.6%。
多年来,伊万尼什维利及其领导的“格鲁吉亚梦想”党也受到了许多质疑。据路透社报道,20世纪90年代,伊万尼什维利大部分时间都在俄罗斯度过,他创建了银行、金属公司和电信公司,在苏联解体后的混乱中逐渐富裕起来。曾经担任伊万尼什维利最高政治顾问的胡哈什维利(Gia Khukhashvili)说,伊万尼什维利把格鲁吉亚变成了一家私人公司,而他自己则是这家公司100%的所有者。曾是“格鲁吉亚梦想”党一员的前总理加哈里亚也说,该国的重要机构均受到伊万尼什维利影响。